《法苑珠林》第四十二

  爱请篇第三十九之二圣僧部第三自大觉泥洹法归众圣。开士应真导扬末教。并飞化众刹随缘摄诱。感殊则同室天隔。应合则异境对颜。宋泰始之末正胜寺释法愿。正喜寺释法镜等。始图画圣僧列坐标拟。迄至唐初亟降灵瑞。或足趾显露半现于柱间。或植杖遗迹印陷于平地。所以梁帝闻而赞悦敬心翘仰。家国休感必于斋供。到永明八年。帝躬弗悆。虽和鹊廌术而茵枕犹滞。乃结心发誓归命圣僧。敕于延昌殿内七日祈请。供饭诸佛及众圣贤。斋室严峻轻尘不动。七日将满方感灵应。乃有天香妙气洞鼻彻心。映蔽熏炉无复芳势。又足影屣迹布满堂中。振锡清越响发牖外。睹踪闻香皆肃然魂耸。时有徐光显等十有余人。咸同见闻登共奏启。于是斋坐既毕而御膳康复。所以遍朝归依明验神应。其后徐光显等。道俗数人设斋奉请。并有徵瑞。圣人通感不可备载。

  如昔有树提伽长者。造旃檀钵着络囊中。悬高象牙杙上。作是言。若沙门婆罗门。不以梯杖能得者即与之。诸外道知欲现神通。无智挑头而去。宾头卢闻是事。问目连言。实尔不。答言。实尔。汝师子吼中第一。便往取之。其目连惧佛教不肯取。宾头卢即往其舍入禅定。便于座上申手取钵。依四分律。当时坐于方石纵广极大。逐身飞空。得钵已还去。佛闻呵责。云何比丘为外道钵而于未受戒人前现神通力。从今尽形摈汝。不得住阎浮提。于是宾头卢如佛教敕往西瞿耶尼。教化四众广宣佛法。阎浮提四部弟子思见宾头卢白佛。佛听还坐。现神足故不听涅系。敕令为末世四部众作福田。其亦自誓。三天下有请悉赴。又阿育王经。海意比丘从镬乘空为王说偈云。

  汝身同人身汝力过人力应令我知之为汝作神力王发心请四方僧说偈云。

  有诸阿罗汉当来摄受我我请阿罗汉当悉来此处故依请宾头卢经云。如天竺优婆塞国王长者。若设一切会者。常请宾头卢颇罗堕誓阿罗汉。宾头卢者字也。颇罗堕誓者姓也。其人为树提长者现神足。故佛遏之不听涅槃。敕令末法四部众生作福田。请时于静处烧香礼拜。向天竺摩梨山至心称名言。大德宾头卢颇罗堕誓。受佛教敕为末法人作福田。愿受我请于此处食。若新作屋舍亦应请之。愿受我请于此舍床敷上宿。若普请众僧澡浴时。亦应请之言。受我请于此洗浴。及未明前见香汤灰水澡豆杨枝香油。调和冷暖如人浴法。开户请入然后闭户。如人浴讫顷。众僧乃入。凡欲会食澡浴要须一切请僧至心求解脱。不疑不昧。信心清净。然后可屈。近世有一长者。闻说宾头卢大阿罗汉受佛教敕为末法人作福田。即如法施设大会。至心请宾头卢。氍^2□下遍敷好华欲以验之。大众食讫发氍^2□。华皆萎黄。懊恼自责。不知过所从来。更复精竭审问经师。重设大会。如前布施。华亦复皆萎。复更倾竭尽家财产复作大会。

  犹亦如前。懊恼自责更请百余法师。求请所失忏谢罪过。如向上座一人年老。四布悔其愆咎。上座告之。汝三会请我我皆受请。汝自使奴门中见遮。以我年老衣服弊坏谓是被摈。赖提沙门不肯见前。我以汝请欲强入。汝奴以杖打我头破。额右角疮是。第二会亦来复不见前。我欲强入复打我头。额中疮是。第三会复亦来如前被打头。额左角疮是。汝自为之。何所懊惋。言已不现。长者乃知是宾头卢。自尔已来。诸人设福皆不敢遮门。若得宾头卢来其坐处。华即不萎。若新立房舍床榻欲请宾头卢时。皆当香汤洒地然香油灯新床褥褥上奋绵敷之以白练覆上。初夜如法请之。还闭房户。慎勿轻慢窥看。皆各至心信其必来。精诚感彻无不至也。来则褥上现有卧处。浴室亦现用汤水处。受大会请时。或在上座。或在中座。或在下座。现作随处僧形。人求其异终不可得。去后见坐处。华不萎乃知之矣。

  述曰。今见斋家多不依法。但逐人情安置。凡人全不忧佛及圣僧。既如前经所说。施主先须预扫洒佛堂及安置圣僧坐处。洗浴洁身。烧上名香。悬缯幡盖。

  散众杂华。手执香炉尽诚敬仰。奉请三宝及以圣僧。十方法界一切圣凡亦皆普请。受弟子请降屈圣仪来临住宅。合家大小并共虔诚。预前七日已来发此重心。

  若是贫家无好香华。复无安置之处。然须临时斟酌。僧未坐前先上好处安置佛座。扫洒如法。其次好处安圣僧座。敷设软物新白净者。布绵在上。若施主心重有感。食讫候看似人坐处。即知报身来讣。若无相现但化身来。若全轻慢报化俱不至。其座不得彩画锦绮绫罗金银杂饰及散华置上。虽是罗汉然共凡僧。同受二百五十别解脱戒。所以不受杂彩金银等物。若是诸佛菩萨大乘之人。非局出家相者。所以得受种种供养。安圣僧座及以献食。亦不得越过尺六高处安置。尺六已下如法僧座则得。亦不得作塑形圣僧在座安置。傥报身自来岂可推却塑像而坐。

  亦不得在寺将常住僧器盛食。恐报身来不可触僧净器而食。若用钵盂及俗盘器献者。即通化报。最为如法。若有圣僧钱还入圣僧用。将置钵盂匙箸铜盂手巾。及将买上好盘器皿背上朱书题字记之。余人不敢杂用日别随家常食。每旦及午盛食。常献佛及僧。岂非好事。更有余钱买取一胡床及一油单。食讫澡豆净洗置胡床上。以油帊覆之。日别如是表供养三宝。心常不绝大得功德。若多得钱即如西国寺法。及俗人舍空静上处为圣僧造房堂。随四时冬夏安物供养。若在夏内。堂内日别敷好净席。衬身单敷铜盆铜瓶澡豆净巾。若至午前并献饮食。夜中然灯烧香。随心量力如法供养。若至冬寒。安被厚帔毡褥炭火汤水灯明随时供养。纵有余长圣僧钱财。不得将入别僧乃至常住僧用。亦不得入佛法用。亦不得作别圣僧形。数见有人索圣僧钱。彩画佛形及四壁画圣僧迦叶阿难等形。以宾头卢罗汉圣人现在不入涅槃。既不得圣僧嘱授进止。岂得互用浪将别入。若己用者并须倍还。不还得罪。故四分律云。许此处不得异处得罪(如似己物他人不问己身余人辄将作别用岂可得不)上来所述并依经律圣意录之。不得不行。三宝物重不得互用。恐差之毫毛失之千里。诚言不坠省己用之。故梁武帝时。汉国大德英儒。共请西域三藏。纂集圣僧法用。翻出五卷。如前所述并亦同之。

  施食部第四如涅槃经云。因旷野鬼神为授不杀戒。已以不食肉故气力虚弱命欲将终。佛告鬼言。我敕声闻弟子。随有佛法处。悉施汝等食。若有住处不能施者。是魔眷属。非我弟子真声闻也。然出众生食时须有分齐。若食他施主食。即须依五分律。云若与乞儿鸟狗等。并应量己分内减施与之。不得取分外施(比见道俗至于斋上施主俭约不与妻儿。先供众僧将为福田。僧等不量。前食多少。先自饱食。

  多将施食。乞饲鸟犬损他施主。又自得罪。若取分内。或将己食。任意多少。不论限约)又十二头陀经云。若得食时应作是念。见渴乏众生以一分施之。我为施主。彼为受者。施已作是愿言。令一切众生兴福救之。莫堕悭贪。持至空静处减一段着净石上施诸禽兽。亦如上愿。正欲食时作是念言。身中有八万户虫。虫得此食皆悉安隐。我今以食施此诸虫。后得道时常以法施汝。是为不舍众生。

  又灌佛形像经云。佛告大众。世人多有发意求所愿者。布施之日不计多少。

  趣使充饶。事业毕竟。残有肴馔啖食不尽。皆当送与守寺中持法沙门众僧。自共分之。以出物时当望生福。不应各各竞分归与妻子。是为种于石上根株焦尽终无生时。今以布施者。余福重以施僧。是为施一得万倍报。

  又四分律施僧粥得五种利益。一除饥。二除渴。三消宿食。四大小便调适。

  五眼目精明。僧只律施粥得十种利益。故偈云。

  持戒清净人所奉恭敬随时以粥施十利饶益于行者色力寿乐辞清辩宿食风除饥渴消是名为药佛所说欲生人天长寿乐今当以粥施众僧又食施获五福报经云。佛告诸比丘。当知食以节度受而不损。佛言。人持饭食施人。有五功德。令人得道。智者消息意度弘廓。则获五福。何等为五。一曰施命。二曰施色。三曰施力。四曰施安。五曰施辩。何谓施命。人不得食时颜色樵瘁不可显示。不过七日奄忽寿终。是故智者则为施食。其施食者则为施命。其施命者世世长寿生天世间。寿命延长不中夭伤。自然福报则富无量。是为施命。

  何谓施色。人不得食时颜色樵瘁不可显示。是故智者则为施食。其施食者则为施色。其施色者世世端正。生天世间颜色暐晔。人见欢喜稽首作礼。是为施色。何谓施力。人不得食时。身羸意弱所作不能。是故智者则为施食。其施食者则为施力。其施力者世世多力。生天人间力无等双。出入进止力不耗减。是为施力。何谓施安。人不得食时心愁身危。坐起不定不能自安。是故智者则为施食。其施食者则为施安。其施安者世世安隐。生天人间不遇众殃。其所到处常遇贤良。财富无量不中夭伤。是为施安。何谓施辩。人不得食时身羸意弱口不能言。是故智者则为施食。其施食者则为施辩口。说法利无所质碍。慧辩通达。生天世间。闻者欢喜靡不稽首听采法言。是为五福食之报也。

  又增一阿含经云。施有五事名为应时。一远来。二远去。三病时。四冷热时。五初得果菰。若得新谷先与持戒精进人。然后自食。又施有三法。一送食至寺名上。就舍供养名中。造舍乞施发心供养名下。

  又长阿含经云。佛命阿难。吾渴欲饮。汝取水来。阿难白言。向有五百乘车。于上流渡。水浊未清。可以洗足。不中饮也。如是三敕阿难。汝取水来。阿难白言。今拘孙河去此不远。清冷可饮。亦可澡浴。时有鬼神居在雪山。笃信佛道。即以钵盛八种净水奉上世尊。佛为愍彼故为受之。

  食时部第五问曰。何名食时。何名过时。答曰。依四分律云。谓明相出时始得食粥(明相未出即是非时)乃至日中。案此午时为法即是食时(依僧只律云过此午时影一发一瞬草叶等即是非时)四天下准此皆同。故毗罗三昧经。世尊为法惠菩萨说云。食有四种。旦天食时。午法食时。暮畜生食时。夜鬼神食时。佛断六趣因令同三世佛。故日午时是法食时也。过此已后同于下趣。非上食时。故曰非时也。

  十诵律云。唯天得过中食无罪。

  又十诵律云。有阎浮比丘。至西拘耶尼用阎浮提时。拘耶尼比丘往余三方亦如是。若此间宿则用此间时。若在彼宿则用彼间时。余三方亦尔。故摩德勒伽论问。颇有非时食不犯耶。答曰有。若住北郁单越。用彼食时不犯。余方亦尔。若在阎浮日正午时。北方是夜半。东方是日没。西方是日出。余方互转可知。

  又萨婆多论曰。释时有四。一始从日出乃至日中。其明转炽名之为时。从中已后至后夜分其明灭没。故名非时。二从旦至中是作食时。乞不生恼故名为时。

  从中已后至于夜分。是俗人宴会游戏之时。入村乞食多有触恼。故名非时。三从旦至中俗人作务淫乱未发。乞不生恼。故名为时。从中已后事务休息淫戏言笑。

  入村乞食喜被诽谤。故名非时。四从旦至中是乞食时。得食济身宁心修道。事顺应法。故名为时。从中已后宜应修道。非乞食时。故名非时。

  食法部第六如大遗教经云。比丘欲食时。当为檀越烧香三呗。赞扬布施可食美食。又从上座教言。道士各自出澡手漱口已还各就座而坐。各说一偈。以随次起。不得踰越。

  又增一阿含经云。若有设供者。手执香炉而唱时至。佛言。香为佛使。故须烧香遍请十方(既知烧香本拟请佛。为凡夫心隔目睹不知。佛令烧香遍请十方一切凡圣。表呈福事腾空普赴。正行香作呗时。一切道俗依华严经各说一偈云)。

  戒香定香解脱香光明云台遍世界供养十方无量佛见闻普熏证寂灭又三千威仪经云。坐受香亦得。为女人行香。恐触不染着。故开坐受(若恐讥慢令悬放下亦得男子行香女人受香翻前即是)述曰。若得衣食不简精粗。但得支济身命令得修道。便合佛意。如膏车须油何简精妙。但令运转得达前所。即是佳事。故杂宝藏经。世尊说偈云。

  此身犹如车好恶无所择香油及臭脂等同于调利又智度论云。食为行道。不为益身。如刍马豢猪无异。若初得食时。先献三宝后施四生。故华严经偈云。

  若得食时当愿众生为法供养志在佛道又优婆塞戒经云。若自造作衣服钵器。先奉上佛。并令父母师长和尚先一受用。然后自服。若上佛者。以华香赎。凡所食啖要先施于沙门梵志。然后自食也。正下食时复须作念。初下一匙饭时。愿断一切恶尽。下第二匙时。愿修一切善满。下第三匙时。所修善根回施众生普共成佛。若不能口口作念。临欲食时总作一念亦得。故摩德勒伽论云。若得食时口口作念。得衣时着著作念。入房时入入作念。若钝根者总作一念。故华严经第六卷。菩萨有一百四十愿。凡所施为皆诵偈念。如此食者有烦恼。利生物善。故增一阿含经云。施中上者不过法施。业中上者不过法业。恩中上者不过法恩。若过分饱食则气急。身满百脉不通。令心壅塞坐念不安。若限分少食则身羸心悬意虑无固。故增一阿含经偈云。

  多食致患苦少食气力衰处中而食者如秤无高下萨遮尼干子经偈云啖食太过人身重多懈怠现在未来世于身失大利睡眠自受苦亦恼于他人迷闷难寤寐应时筹量食述曰。所以出家之人欲食之时先以净手从他受者。为出家高胜不同凡下。故须受已而食。故萨婆多论。比丘受食凡有五意。一为断窃盗因缘故(自取而食迹同盗相)二为作证明故(傥有失脱不干比丘)三为止诽谤故(出家自取非是高胜)四为成少欲知足故(若当不受非同俭素)五为生他信敬心故(见受而食外道生信)如昔有一比丘。与外道共行止一树下。树上有果。食时将到。外道语比丘云。上树取果。比丘言。我戒法中树过人不应上。又语比丘言。何不摇树取果。

  比丘言。我戒法中不得自摇树落果。外道闻已自上树取果。掷地与之。语比丘言。取果食。比丘言。我戒法中不得不受而食。外道下树取果授与比丘。外道既见如此于一果上尚有如此法用。何况出世之法。外道遂生信敬。心知佛法清净不同外道。于是即随比丘。于佛法中出家修道。寻得漏尽。

  又舍利弗问经云。佛言。外道梵志尚知受食取。况我弟子而不受食。但一切诸物不得不受。唯除生宝及施女人。若作法者犹应授与体上之衣。若贮金器受则制施。

  又十诵律云。舍卫国中摩诃迦罗比丘受一切粪扫衣食。有死人处衣食。皆取持至水上。净洗已不受便食。常在死人处住。有疫病时便不入城。时人皆谓啖死人肉。恶名流布。诸比丘白佛。佛集比丘僧制云。从今诸比丘不受食着口中得罪。

  又大方等陀罗尼经云。又受食时莫视女色。但自念言。我心中毒箭当云何拔。用视女色为。我从无始世来坐以女色堕于三涂。无有出期。观诸六尘亦应如是。我诸弟子不应着此。如是诸贼丧人善功。

  述曰。一切僧食并须平等无问凡圣。上下均普。故僧只律云。若檀越行食多与上座者。上座应问。一切僧尽得尔许不。答止上座得耳。应言一切平等与。若言尽得者应受。僧上座法不得随下便食。待行遍唱等供已然后得食。上座之法当徐徐食。有得速食竟在前出去。应待行水随顺祝愿已然后乃出。

  又处处经云。佛言。中后不食有其五福。一者少淫。二者少卧。三者得一心。四者无有下风。五者身得安隐。亦不作病。是故沙门知福不食。

  述曰。若于食长贪增加烦恼。即须观厌作不净之想。故智度论云。说食厌想者。当观是食从不净生。如肉从精血水道生。是为脓虫住处。如苏乳酪血变所成与烂脓无异。厨人污垢种种不净。若着口中脑有烂涎。二道流下与唾和合然后成味。其状如吐从腹门入。地持水烂风动火煮。如釜熟糜。滓浊下沉。清者在上。

  譬如酿酒。滓浊为屎。清者为尿。膂有三孔。风吹腻汁散入百脉。与先血和合凝变为肉。从新肉生脂。骨髓从是中生。身根从新旧肉合生五情根。从此五根生五识。五识次第生意识。分别取相筹量好丑。然后生我我所心等诸烦恼及诸罪业。

  复次思惟此食功夫甚重。计一钵之饭。作夫流汗。集合量之。食少汗多。此食辛苦如是。入口即成不净。宿昔之间变为屎尿。本是美味。恶不欲见。行者自思。

  如此弊食。我若贪着。当堕三涂。如是观食当厌五欲。譬如有一婆罗门修净洁法。有事缘故到不净国。自思我当云何得免不净。唯当干食可得清净。见一老母卖白髓饼。而语之言。我有因缘住此百日。常作饼送来多与汝价。老母日日作饼送之。婆罗门贪着饱食欢喜。老母作饼初时白净。后转无色无味。即问老母。何缘尔耶。母言。痈疮差故。婆罗门问。此何谓耶。母言。我大家夫人隐处生痈。

  以面苏传之。痈熟脓出和合苏面。日日如是。以此作饼与汝。是以饼好。今夫人痈差。我当何处更得。婆罗门闻之。两拳打头椎胸干呕。我当云何破此净法。我为了矣。弃舍缘事驰还本国。行者亦尔。着是饮食。欢喜乐啖不观不净。后受苦报悔将何及。

  食讫部第七如波离论云。出家僧尼白衣等斋讫。不用澡豆末巨摩等用澡口者。皆不成斋。如过去有比丘字莲提。六十岁持斋戒不阙。唯一日食用巨摩豆屑等成斋。若不尔者皆不成斋(此经无目。出要律仪云。巨摩者牛粪是也。若依此经。岂用牛粪净口耶。依耶舍法师传记云。西方俗人外道等。宗事梵天牛等。以此二事能生万物养育人民。故将牛粪以净道场。佛随俗法亦以为净。然不用净口耶)若依四分律等。但护行住坐卧四种威仪食五正食。四相不乖便成斋法。不论澡豆净口成斋。时节若过威仪若失。纵用澡屑亦不成斋。又善见论云。斋已吐食未出咽喉还咽无犯。若出还咽犯罪。又僧只律云。食已若渴。佛令取一切谷豆麦煮不破者非时取汁得饮。若苏油蜜及石蜜诸生果汁等。要以水净得饮。若器底残水被雨湔。

  亦名为净。善见论云。舍楼伽果浆澄汁使清非时得饮(谓藕根是)摩德勒伽论。

  沙糖浆亦得非时饮。僧只律云。人有四百四病。风大百一用油脂治之。火大热病百一用苏治之。水病百一用蜜治之。杂病百一随用上三药治之。十诵律云。石蜜非时不得辄啖。有五种人得非时食。谓远行人。病人。不得食人。食少人。若施水处和水得饮。五分律云。听饥渴二时得饮(故知无病非时纵是石蜜苏油等亦不得食)僧只律云。胡椒荜茇姜诃梨勒等。此药无时食和者听非时服。又四分律云。一切苦辛碱甘等。不任为食者。听非时尽形作药服。善见论云。一切树木及果根茎枝叶等。不任为食者。并得作尽形药服。

  述曰。比见诸人非时分中食于时食。何者是耶。谓边方道俗等。闻律开食果汁浆。遂即食干枣汁或生梨蒲萄石榴。不捣汁饮。并子总食。虽有捣汁。非澄使清。取浊浓汁。并滓而食。或有闻开食舍楼伽果浆以患热病遂取生藕并根生食。

  或有取清饭浆饮。或身无饥渴非时食苏油蜜石蜜等。或用杏人煎作稠汤。如此滥者非一。不可具述。若准十诵。非前远行等五种之人不得辄食。食便破斋。见数犯者多。故别疏记。

  祝愿部第八如佛本行经云。尔时世尊。日在东方。着衣持钵。诸比丘僧左右围绕。佛为众首来至输头檀王宫内。到已坐于所设佛座。诸比丘僧各各依次如法而坐。尔时输头檀王。以佛为首。诸比丘僧次第坐已。自手行诸微妙饮食尽其种数。食已于时世尊教化输头檀王。令其解寤生欢喜已。从座而起还归本处。

  又十诵律云。有比丘受他请食。默然入默然去。诸居士呵责云。我等不知食好不好。诸比丘白佛。佛言。从今食时应为施主呗赞祝愿。不知谁作。佛言。上座作。若上座不能。次第能者应作。故僧只律。上座应知。前人为何等施。当为应时祝愿。若为亡人施福者。应如是祝愿云。

  一切众生类有命皆归死随彼善恶行自受其果报行恶入地狱为善者生天善能修行道漏尽得泥洹若生子设福者。应如是祝愿云。

  童子归依佛如来毗婆施尸弃毗叶婆拘楼拘那含迦叶及释迦七世大圣尊譬如人父母慈念于其子举世之乐具皆悉欲令得令子受诸福复倍胜于彼家家诸眷属受乐亦无极若入新舍设供者。应如是祝愿云。

  屋舍覆阴施所欲随意得吉祥贤圣众处中而受用世有黠慧人乃知于此处请持戒梵行修福设饮食僧口祝愿故宅神常欢喜善心生守护长夜于中住若入于聚落及以旷野处若昼若于夜天神常随护若估客欲行设福者。应如是祝愿云。

  诸方皆安隐诸天吉祥应闻已心欢喜所欲皆悉得两足者安隐四足者亦安去时得安隐来时亦安隐夜安昼亦安诸天常护助诸伴皆贤善一切悉安隐康健贤善好手足皆无病举体诸身分无有疾苦处若有所欲者去得心所愿若为娶妇施者。应如是祝愿云。

  女人信持戒夫主亦复然由有信心故能行修布施二人俱持戒修习正见行欢乐共作福诸天常随护此业之果报如行不赍粮若为出家人布施者。应如是祝愿云。

  持钵家家乞值瞋或遇喜将适护其意出家布施难故五分律云。上座斋上量其前事为檀越祝愿。食施得具足果。又增一阿含经。世尊为女施园便祝愿云。

  园果施清凉桥梁度人民近道作圊厕人民得休息昼夜获安隐其福不可量诸法戒成就死必生天上施福部第九如百缘经云。佛在世时。王舍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不可称计。其妇生女寻即能语。家中自然百味饮食皆悉备有。时父母见其如是。谓是非人毗舍阇鬼。

  畏不敢近。时彼女子见其怖畏。合掌向母而说偈言。

  愿母听我语今当如实说实非毗舍阇及诸余鬼等我今实是人业行相逐随业业因缘故今获如是报尔时父母闻女说偈。喜不自胜。寻前抱取乳哺养育。因为立字。名曰善爱。

  时彼女子见母欢喜合掌白母言。为我请佛及比丘僧。寻即与请。百味饮食皆悉充足。即于佛前渴仰闻法。佛即为说得须陀洹。后求出家。佛告善来比丘尼。头发自落。法服着身成比丘尼。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诸天世人所见敬仰。尔时世尊将千二百五十比丘。诣于他邦。到旷野中。食时已至。告善爱尼言。汝今可设饮食供养佛僧。寻取佛钵掷虚空中。百味饮食自然盈满。如是次第取千二百五十比丘钵。饭亦皆满都令丰足。阿难见已叹未曾有。请佛说本因缘。佛告阿难。此贤劫中。有佛出世号曰迦叶。着衣持钵将诸比丘入城乞食。次到大长者家。设诸肴膳欲请宾客。客未至顷有婢使。见佛及僧在于门外乞食立住。不白大家。取其饮食尽持施与佛及众僧。后客来坐。敕彼婢言。办设食来。婢答大家。今有佛僧在其门外乞食立住。我持此食用布施尽。大家闻已寻用欢喜。即语婢言。我等今者值是福田。汝能持此饭食施与。快不可言。我今放汝随意所求。婢答大家。若见放者听在道次。寻即听许。作比丘尼。一万岁中精勤无替。便取命终不堕恶趣。天上人中百味饮食应念即至。今得值我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夏安居竟。将诸比丘欲游行他国。时频婆娑罗王将诸群臣出城。遥望如来来受我供。尔时世尊遥知王意深生渴仰。及比丘僧渐欲游行。诣摩竭提国值诸群鸟。中有鹦鹉子王遥见佛来飞腾虚空逆道奉迎。唯愿世尊及比丘僧。慈哀怜愍诣我林中受一宿请。佛即然可。时鹦鹉王知许可已。还归本林。敕诸鹦鹉。各来奉迎。尔时世尊将诸比丘。诣鹦鹉林。

  各敷座具。在于树下。坐禅思惟。时鹦鹉王见佛比丘寂然宴坐。甚怀喜悦。通夜翔绕佛比丘。四向顾视无诸师子虎狼禽兽及以盗贼触恼世尊比丘僧。至明清旦世尊进引。鹦鹉欢喜在前引导。向王舍城。白频婆娑罗王言。世尊今者将诸比丘遂来在近。唯愿大王。设诸肴膳逆道奉迎。时王闻语已。敕设肴膳。执持幢幡香华伎乐。将诸群臣逆道奉迎。时鹦鹉王于其夜中即便命终生忉利天。忽然长大如八岁小儿。便作是念。我造何福生此天上。寻自观察知从鹦鹉由请佛故一宿止住得来生此。我今当还报世尊恩。顶戴天冠。着诸璎珞。庄严其身。赍持香华。而供养佛。却坐一面。佛即为其说四谛法。心开意解得须陀洹果。绕佛三匝还归天上。时诸比丘白佛言。今此天子宿造何业生鹦鹉中。复修何福得生天上。来供养佛闻法获果。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贤劫中波罗柰国世。号曰迦叶。于彼法中有一长者。受持五戒。便于一时毁犯一戒。故生鹦鹉中。余四完具。今得值我出家得道。佛告诸比丘。欲知彼时优婆塞者。今鹦鹉是。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又付法藏经云。昔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有一比丘甚患头痛。薄拘罗尔时作一贫人。是病比丘即便持一呵梨勒果施病比丘。比丘服讫病即除愈。

  缘施药故九十一劫天上人中。受福快乐未曾有病。最后生一婆罗门家。其母早亡。父更娉妻。拘罗年幼。见母作饼从母索之。后母嫉妒。即捉拘罗掷置鏊上。

  鏊虽燋热不能烧害。父从外来见薄拘罗在热鏊上。即便抱下。母于后时釜中煮肉。时薄拘罗从母索肉。母益瞋恚。寻掷釜中亦不烧烂。父觅不见。即便唤之。

  拘罗闻唤釜中而应。父即拘出平复如故。母后向河拘罗逐去。后母瞋忿而作是言。此何鬼魅妖祥之物。虽复烧煮不能令死。即便捉之掷置河中。值一大鱼即便吞食。以福缘故犹复不死。有捕鱼师捕得此鱼。诣市卖之。索价既多。人无买者。至暮欲臭。薄拘罗父见即随买。持来归家。以刀破腹。儿在鱼腹高声唱言。

  愿父安庠勿令伤儿。父开鱼腹抱儿而不伤损。年渐长大求佛出家得阿罗汉果。从生至老年百六十未曾有病。乃至无有身热头痛。由施药故得是长寿。五处不死。

  鏊铄不焦。釜煮不烂。水溺不死。鱼吞不消。刀割不伤。以是因缘。智者应当作如是事。

  又十诵律云。时王舍城中有居士。名尸利仇多。大富多财。是外道婆罗门弟子。此人每疑。沙门瞿昙有一切智不。行到佛所白言。沙门瞿昙明日我舍食。佛以彼应度故默然受请。沙门瞿昙明日我舍食。佛以彼应度故默然受请。时居士还到舍。于外门间作大火坑令火无烟焰。以沙覆上。即入舍敷不织坐床又以毒和食。心生口言。瞿昙若是一切智人当知此事。若非一切智人当堕此坑及中毒死。

  遣使白佛言。饮食已办。佛语阿难。令诸比丘皆不得先佛前行。时佛着衣持钵前行。比丘从后入尸利仇多舍。佛变火坑作莲华池。满中净水既甘而冷。种种莲华遍覆水上。时佛与僧皆行华叶上入舍。坐不织床变令成织。告尸利仇多。当除心中疑。我实是一切智人是居士见二神力。信心即生。尊重于佛。叉手白佛言。此食毒药不堪佛食。佛言。但施此食僧不得疾。佛告阿难。僧中宣令。未唱等供一不得食。是时佛祝愿。淫欲瞋恚愚痴是世界中毒。佛有实法除一切毒。以是实语故毒皆得除。食即清净。是时居士行澡水手自斟酌。众僧饱满竟洗手执钵。居士取小坐具于佛前坐听法。即于坐处得法眼净。佛还已。以是事集僧告言。从今不得在佛前行及和尚师僧上座前行。未唱等供不得食也。

  又摩得勒伽论云。众僧行食时上座应语。一切平等与。使唱僧跋然后俱食。

  颂曰法会设佳供斋日感神灵普昭无别请客主发休祯凡圣俱晨往灾难普安宁良由慈善力翻恶就福城感应缘(略引六验)

  晋司空何充晋尼竺道容晋阙公则晋南阳滕并晋沙门仇那跋摩梁沙门释道琳晋司空庐江何充字次道。弱而信法心业甚精。常于斋堂置一空座。筵帐精华络以珠宝。设之积年庶降神异。后大会道俗甚盛。坐次一僧。容服粗垢神情低陋。出自众中径升其坐。拱默而已无所言说。一堂怪骇。谓其谬僻。充亦不悦嫌于颜色。及行中食此僧饭于高座。饭毕提钵出堂。顾谓充曰。何俟劳精进。因掷钵空中陵虚而去。充及道俗驰观之。光仪伟丽。极目乃没。追共惋恨。稽忏累日。

  晋尼竺道容。不知何许人。居乎乌江寺。戒行精峻屡有徵感。晋明帝时甚见敬事。以华藉席验其所得果不萎焉。时简文帝事清水道。所奉之师即京师所谓王濮阳也。第内具道舍。客函开化帝末之从。其后帝每入道屋辄见神人为沙门形盈满室内。帝疑容所为。因事为师。遂奉正法。晋氏显尚佛道此尼力也。当时崇异号为圣人。新林寺即帝为容所造也。孝武初忽而绝迹不知所在。乃葬其衣钵。故寺边有冢云。

  晋阙公则。赵人也。恬放萧然唯勤法事。晋武之世死于雒阳。道俗同志为设会于白马寺中。其夕转经。宵分闻空中有唱赞声。仰见一人形器壮伟仪服整丽。

  乃言曰。我是阙公则。今生西方安乐世界。与诸菩萨共来听经。合堂惊跃皆得睹见。时复有汲郡卫士度。亦苦行居士也。师于则公。其母又甚信向。诵经长斋常饭僧。时日将中。母出斋堂与诸尼僧逍遥眺望。忽见空中有一物下。正落母前。

  乃则钵也。有饭盈焉。馨气充勃。阖堂萧然一时礼敬。母自分行。斋人食之皆七日不饥。此钵犹云尚存北土。度善有文辞。作八关忏文。晋末斋者尚用之。晋永昌中死。亦见灵异。有造像者。作圣贤传具载其事。云度亦生西方。吴兴王该曰。烛日阙叟登宵。卫度继轨。咸恬泊于无生。俱蜕骸以不死者也。

  晋南阳滕并。累世敬信。妻吴郡全氏。尤能精苦。每设斋会不逆招请。随有来者。因留供之。后会僧数阙少。使人衢路要。寻见一沙门荫柳而坐。因请与归。净人行食翻饭于地。倾箪都尽。罔然无计。此沙门云。贫道钵中有饭。足供一众。使并分行。既而道俗内外皆得充饱。清净既毕掷钵空中。翻然上升。极目及灭。并即刻木作其形像。朝夕拜礼。并家将有凶祸。则此像必先倒踣云。并子含以苏峻之功封东兴者也。

  沙门竺法进者。开度浮图主也。聪达多知。能解殊俗之言。京雒将乱欲处山泽。众人请留进皆不听。大会烧香与众告别。临当布香。忽有一僧来处上座。衣服尘垢面目黄肿。法进怪贱牵就下次。辄复来上。牵之至三乃不复见。众坐既定。方就下食。忽暴风扬沙柈案倾倒。法进忏悔自责乃止。不入山时。论以为世将大乱。法进不宜入山,又道俗至意苦相留慕。故见此神异止其意云。

  宋仇那跋摩者。齐言功德种。罽宾王子也。幼而出家号三藏法师。宋初来游中国宣译至典甚众。律行精高莫与为比。慧观沙门钦其风德。要来京师居于祇洹寺。当时来诣者疑非凡人。而神味深密莫能测焉。尝赴请于钟山定林寺。时诸道俗多采众华。布僧席下验求真人。诸僧所坐华同萎悴。而跋摩席华鲜荣若初。于是京师歙然增加敬异。至元嘉八年九月十八日卒。都无痾患但结跏趺坐敛衽叉手。乃经信宿容色不变。于时或谓深禅。既而得遗书于筵下。云获沙门二果。乃知其终。弟子侍侧并闻香烟。京师赴会二百余人。其夕转经。户外集听盈阶。将晓而西南上有云气勃然。俄有一物。长将一匹。绕死而去。同集咸睹云。跋摩未亡时作三十偈。以付弟子。曰可送示天竺僧也(右五验出冥祥记)。

  梁富阳齐坚寺有释道琳。本会稽山阴人。少出家有戒行。善涅槃法华诵维摩经。吴国张绪礼事之。后居富阳县泉林寺。寺常有鬼怪。自琳居之则消。琳弟子慧韶为屋所压头陷入胸。琳为韶祈请。韶夜见两胡道人拔出其头。旦起遂平复。

  琳于是设圣僧斋。铺新帛于床上。斋竟见帛上有人迹。皆长三尺余。众咸服其徵感。富阳人始家家立圣僧座以饭之。至梁初琳出居齐熙寺。天监十八年卒。春秋七十有二(右一验出梁高僧传)。

  法苑珠林卷第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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