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集》第七十八卷(尺牍一百九首)

  《苏轼集》第七十八卷(尺牍一百九首)
  (本卷实为一百五首)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一)》苏轼

  某启。
  专使至,复领手教,契爱愈深,可量感服。
  仍审比日起居佳胜,为慰。

  舍弟已部贱累到此,平安皆出余庇,不烦念及。
  珍惠双壶,遂与子由累醉,公之德也。
  隆暑,万万以时自重。
  行膺殊相,人还,上谢。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二)》苏轼

  令子归侍左右,日有庭闱之乐,恨未际见,不敢辄奉书。
  近见提举司荐章,稍慰舆议,可喜!可喜!作墨竹人,近为少闲暇,俟宛转求得,当续置之。
  呵呵。

  酒极醇美,必是故人特遣下厅也。
  某再拜。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三)》苏轼

  某再拜。
  近奉书并舍弟书,想必达。
  胡掾至,领手教,具审起居佳胜。
  兼承以舍弟及贱累至,特有厚贶羊面酒果,一捧领讫,但有惭怍。
  舍弟离此数日,来教寻附洪州递与之。

  已迁居江上临皋亭,甚清旷。
  风晨月夕,杖履野步,酌江水饮之,皆公恩庇之余波,想味风义,以慰孤寂。
  寻得去年六月所写诗一轴寄去,以为一笑。
  酷暑,万乞保练。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四)》苏轼

  某启。
  酷暑不可过,百事堕废,稍疏上问,想不深讶。
  比日伏想尊履佳胜。

  别乘过郡,承赐教及惠新酒。
  到此,如新出瓮,极为奇珍,感愧不可言。
  因与二三佳士会同饮,盛德也。
  秋热,更望保练,行膺峻陟。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五)》苏轼

  胡掾与语,如公之言,佳士!佳士!渠方寄家齐安,时得与之相见也。
  令子必且盘桓侍下。
  中前示谕姻亲事,可留示年月日,恐求亲者欲知之,造次!造次!《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六)》苏轼

  某启。
  因循,稍疏上问,不审近日尊候何如?某蒙庇如昨。
  秋色益佳,郡事稀少,想有游乐以无缘展奉,但积思念。
  乍冷,万冀以时自重。

  郭寺丞一书,乞指挥送与。
  其人甚有文雅,必蒙清顾也。
  闻其坠马伤手,不至甚乎?《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七)》苏轼

  某启。
  近附黄冈县递拜书,必达。
  专人过此,领手教,具审起居佳胜,凄冷。

  此岁行尽,会合何时,以增怅然,唯祈善保。

  敷文,宅计此月末方离陈。
  南河浅涩,想五六月间方到此。
  荷公忧恤之深,其家固贫甚,然乡中亦有一小庄子,且随分过也。
  归老之说,恐未能如雅志。
  又修理积弊,已就伦次,监司朝廷,岂有遽令放闲耶?问及物食,天渐热,难久停,恐空烦费也。
  海味亦不若食。
  既忝雅契,自当一一奉白。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八)》苏轼

  示谕亲情事,专在下怀。
  然此中殊少士族,若有所得,当立上闻也。
  写字,俟少闲,续纳上。
  墨竹如可尊意,当取次致左右,画者在此不远,必可求也。
  呵呵。

  某启。
  近王察推至,辱书,承起居佳胜。
  方欲裁谢,又枉教敕,益增感愧。

  数日来,偶伤风,百事皆废。
  今日微减,尚未有力,区区之怀,未能详尽也。
  乍暄,惟冀以时珍摄,稍健,当别上问次。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九)》苏轼

  阁名久思,未获佳者,更乞详阁之所向及侧近故事故迹,为幸。
  董义夫相聚多日,甚欢,未尝一日不谈公美也。
  旧好诵陶潜《归去来》,常患其不入音律,近辄微加增损,作《般涉调哨遍》,虽微改其词,而不改其意,请以《文选》及本传考之,方知字字皆非创入也。
  谨小楷一本寄上,却求为书,抛砖之谓也。
  亦请录一本与元弼,为病倦,不及别作书也。
  数日前,饮醉后作顽石乱筱一纸,私甚惜之。
  念公笃好,故以奉献,幸检至。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苏轼

  令子必在左右。
  计安胜,不敢奉书。
  舍弟已到官。
  传闻筠州大水,城内丈余,不知虚的也。
  屏赞、砚铭,无用之物,公好事之过,不敢不写,装成送去,乞一览。
  少事不免上干,闻有潘原秀才,以买仆事被禁。
  某与其兄潘丙解元至熟,最有文行。
  原自是佳士,有举业,望赐全庇,暑月得早出。
  为此人父母皆笃老,闻之,忧恐万端。
  公以仁孝名世。
  能哀之否?恃旧干渎,不敢逃罪。

  天觉出蓝之作,本以为公家宝,而公乃轻以与人,谨收藏以镇箧笥。
  然寻常不揆辄以乱道尘献,想公亦随手将与人耳。
  呵呵。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一)》苏轼

  某启。
  武昌传到手教,继辱专使堕简,感服并深。
  比日尊体佳胜。
  节物清和,江山秀美,府事整办,日有胜游,恨不得陪从耳。
  双壶珍贶,一洗旅愁,甚幸!甚幸!佳果收藏有法,可爱!可爱!拙疾,乍到不谙土风所致,今已复常矣。
  子由尚未到,其寸步千里也。
  末由展奉,尚冀以时自重。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二)》苏轼

  与可船旦夕到此,为之泫然,想公亦尔。
  子由到此,须留他住五七日,恐知之。
  前曾录《国史补》一纸,不知到否?因书,略示谕。
  生细酒四器,正济所乏,珍感。
  生酒,暑中不易调停,极清。
  然闵仲叔不以口腹累人。
  某每蒙公眷念,远致珍物,劳人重费,岂不肖所安耶!所问凌翠,至今虚位,云乃权发遣耳,何足挂齿牙!呵呵。
  冯君方想如所谕,极烦留念。
  又蒙传示秘诀,何以当此。
  寒月得暇,当试之。
  天觉亦不得书。
  此君信意简率,乃其常态,未可以疏数为厚薄也。

  酒法,是用绿豆为曲者耶?亦曾见说来。
  不曾录得方,如果佳,录示亦幸。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三)》苏轼

  叠蒙寄惠酒、醋、面等,一一收检,愧荷不可言。
  不得即时裁谢,想仁明必能恕察。
  老媳妇得疾,初不轻,今已安矣。
  不烦留念。
  食隔已纳武昌吴尉处矣。

  适少冗,不敢稽留来使。
  少间,别奉状次。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四)》苏轼

  见天觉书中言,当世云冯君有一学服朱砂法,甚奇。
  惟康叔可以得之,不知曾得未?若果得,不知能见传否?想于不肖不惜也。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五)》苏轼

  今日偶读国史,见杜羔一事,颇与公相类。
  嗟叹不足,故书以奉寄,然幸勿示人,恐有嫌者。
  江令乃尔,深可罪。
  然犹望公怜其才短不逮而已。
  屡有干渎,蒙不怪,幸甚!幸甚!其令章宪今日恐到此,知之。

  杜羔有至性,其父河北一尉而卒。
  母非嫡,经乱不知所之。
  会堂兄兼为泽潞判官,尝鞫狱于私第。
  有老妇辩对,见羔出入,窃语人曰:“此少年状类吾夫。”
  讯之,乃羔母也。
  自此迎侍而归。
  又往访先人之墓,邑中故老已尽,不知所在。

  馆于佛奔,日夜悲泣。
  忽视屋柱煤烟之下,见数行书,拂而视之,乃父遗迹云:“我子孙若求吾墓,当于某村家问之。”
  羔哭而往。
  果有老父年八十余,指其丘陇,因得归葬。
  羔官至工部尚书,致仕。
  此出唐李肇《国史补》。
  近偶观书,叹其事颇与朱康叔同相似,因书以遗之。
  元丰三年九月二十五日记。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六)》苏轼

  近日随例纷冗,有疏上问,不审起居何如?两日来武昌,如闻公在告,何也?岂尊候小不佳乎?无由躬问左右,但有驰系。
  冬深寒涩,尤宜慎护。

  《与朱康叔十七首(之十七)》苏轼

  章质夫求琵琶歌词,不敢不寄呈。
  安行言,有一既济鼎样在公处,若铸造时,幸亦见,为作一枚,不用甚大者,不罪!不罪!前日人还,曾附古木丛竹两纸,必已到。
  今已写得经藏碑附上。
  令子推官侍下计安胜,何时赴任,未敢拜书也。

  《与胡深夫五首(之一)》苏轼

  某启。
  自闻下车,日欲作书,纷冗衰病,因循至今,叠辱书诲,感愧交集。

  比日起居佳胜。
  未缘瞻奉,伏望以时保练。

  《与胡深夫五首(之二)》苏轼

  乍到整葺,想劳神用。
  浙西数郡,例被淫雨飓风之患,而秀之官吏,独以为无灾,以故纷纷至此。
  公下车倍加绥抚,不惜高价广籴,以为嗣岁之备。
  宪司行文,欲收籴米,此最良策,而榷户专斗所不乐,故妄造言语,聪明所照,必不摇也。
  病中,手字不谨。

  《与胡深夫五首(之三)》苏轼

  某久与周知录兄弟游,其文行才器,实有过人,不幸遭丧,生计索然,未能东归九江。
  托迹治下,窃谓仁明必有以安之,不在多言。
  今托柳令咨白。
  冗中,不尽区区。

  《与胡深夫五首(之四)》苏轼

  彦霖之政,光绝前后,君复为僚,可喜。
  船斩新辍借,知之。
  冗中不一。

  《与胡深夫五首(之五)》苏轼

  某以衰病纷冗,裁书不谨,惟恕察。
  王京兆因会,幸致区区。
  久不发都下朋旧书,必不罪也。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一)》苏轼

  某启。
  别后两奉状,想一一闻达,比日履兹春和,台候胜常。
  某留滞赣上,以待春水至,此月末乃发。
  瞻望惋怅。
  南海虽外,然雅量固有以处之矣。
  诗酒之乐,恨不日陪接也。
  更冀若时为国保练,不宣。
  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二)》苏轼

  某已得舟,尚在赣石之下,若月末不至,当乘小舟往就之。
  买公用人以节级持所赍钱窜去,又以疾疫气多死亡者,以此求还。
  亦官舟无用多人,故悉遣回。

  皆以指挥严切,甚得力,乞知之。
  适少冗,驰问不尽区区。
  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三)》苏轼

  少事不当上烦,东莞资福长老祖堂者,建五百罗汉阁,极宏丽,营之十年,今成矣。
  某近为作记,公必见之。
  途中为告文安国,篆额,甚妙。
  今封附去人。

  公若欲观,拆开不妨,却乞差一公人赍附祖堂者。
  不罪!某再拜。

  《朱行中舍人四首(之四)》苏轼

  某启。
  蒙眷厚借搬行李人,感愧不在言也。
  但节级朱立者无状,侵渔不已,又遂窜去。
  林聪者,又殴平人几死。
  见禁幸所殴者渐安,决不死耳。
  此中多言于法有碍,不可带去,故辄牒虔州云。
  得明公书,令某遣还,多难畏事,想必识此心也。
  买公用人于法无碍,故仍旧带去。
  此二十余人,皆得力不作过,望不赐罪。

  穷途作事皆类此,惭悚不可言。
  已得二座船,不失所矣。
  幸不贻念。
  陋句数首,端欲发一笑耳。
  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一)》苏轼

  某年六十五矣,体力毛发,正与年相称,或得复与公相见,亦未可知也。
  前者皆梦,已后者独非梦乎?置之不足道也。
  所喜者,在海南了得《易》、《书》、《论语传》数十卷,似有益于骨朽后人耳目也。
  少游遂卒于道路,哀哉!痛哉!世岂复有斯人乎?端叔亦老矣。
  迨云须发已皓然,然颜极丹且渥,仆亦正如此。

  各宜閟啬,庶几复见也。
  儿侄辈在治下,频与教督,一书,幸送与。
  某大醉中不成字。
  不罪!不罪!《与李之仪五首(之二)》苏轼

  某启。
  契阔八年,岂谓复有见日!渐近中原,辱书尤数,喜出望外。
  比日起居佳胜。
  某已得舟,决归许,如所教。
  而长子迈遽舍去,深以为恨。
  报除辇运,似亦不恶。
  近日除目,时有如人所料者。
  此后端叔必已信安矣。
  但老境少安,余皆不足道。
  乍热,万万以时自爱。
  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三)》苏轼

  某以囊装罄尽,而子由亦久困无余,故欲就食淮浙。
  已而深念老境,知有几日,不可复作两处。
  又得子由书,及教语,尤切,已决归许下矣。
  但须少留仪真,令儿子往宜兴,刮制变转,往还须月余,约至许下,已七月矣。
  去岁在廉州,托孙叔静寄书及小诗,达否?叔静云:端叔一生坎轲,晚节益牢落。
  正赖鱼轩贤德,能委曲相顺,适以忘百忧。
  此岂细事,不尔,人生岂复有佳味乎?叔静相友,想得其详,故辄以奉庆。
  忝契,不罪!《与李之仪五首(之四)》苏轼

  近托孙叔静奉书,远递得达否?比来尊体如何?眷聚各安胜。
  某蒙恩领真祠,世间美任,岂复有过此者乎?伏惟君恩之重,不可量数,遥知朋友为我喜而不寐也。
  今已到虔,即往淮浙间居,处多在毗陵也。
  子由闻已归许,秉烛相对,非梦而何。
  一书乞便送与。
  余惟万万自爱。
  某再拜。

  《与李之仪五首(之五)》苏轼

  某启。
  辱书多矣,无不达者。
  然不一答,非特衰病简懒之过,实以罪垢深重,不忍更以无益寒温之问,玷累知交。
  然竟不免累公,惭负不可言。
  比日承以赴颍昌。
  伏惟起居佳胜,眷聚各安庆。
  某移永州。
  过五羊,渡大庾,至吉出陆,由长沙至永。
  荷叔静拏舟相送数十里,大浪中作此书,上问无他祝,惟保爱之外,酌酒与妇饮,尚胜俗侣对。
  梅二丈诗云耳。

  《与冯祖仁四首(之一)》苏轼

  某慰疏言。
  伏承艰疚,退居久矣,日月逾迈,衰痛理极,未尝获陈区区,少解思慕万一,实以漂寓穷荒,人事断绝,非敢慢也。
  比辱手疏,且审孝履支持,廓然逾远,追痛何及。
  伏惟俯礼适变,宽中强食。
  谨奉疏,不次。

  《与冯祖仁四首(之二)》苏轼

  蒙示长笺,粲然累幅,光彩下烛,衰朽增华。
  但以未拜告命,不敢具启答谢,感怍不可言喻。
  老瘁不复畴昔,但偶未死耳。
  水道间关寸进,更二十余日,方至曲江,首当诣宇下。
  区区非面不既,乏人写大状,不罪。
  手拙简略。
  不次。

  《与冯祖仁四首(之三)》苏轼

  昨日辱远迓,喜慰难名。
  客散,已夜,不能造门。
  早来又闻已走松楸,未敢上谒。
  领手教,愧悚无地。
  至节,想惟孝思难堪,奈何!来日当往谒慰。

  节晨蒙惠羊边、酒壶,仁者之馈,谨以荐先,感佩不可言也。

  《与冯祖仁四首(之四)》苏轼

  两日不果诣见。
  伏计孝履如宜。
  欲告借前日盛会包子厨人一日,告白朝散,绝早遣至。
  不罪!不罪!家人辈欲游南山,祖仁若无事,可能同到彼闲行否?《与黄师是》苏轼

  行计屡改。
  近者幼累舟中皆伏暑,自愍一年在道路矣,不堪复入汴出陆。
  又闻子由亦窘用,不忍更以三百指诿之,已决意旦夕渡江过毗陵矣。
  荷忧爱至深,故及之。
  子由一书,政为报此事,乞早与达之。
  尘埃风叶满室,随扫随有,然不可废扫,以为贤于不扫也。
  若知本无一物,又何加焉。
  有诗录呈:“帘卷窗穿户不扃,隙尘风叶任纵横。
  幽人睡足谁呼觉,欹枕床前有月明。”
  一笑!一笑!某再拜。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一)》苏轼

  (一作与曹子方五首)某启。
  奉别忽二载,奔走南北,不暇附书申问。
  子由转附到天门冬煎,故人于我至矣。
  日夜服食,几月遂尽之。
  到惠州,又递中领手书,懒废已放,不即裁谢。
  死罪!死罪!《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一云与林天和)(之二)》苏轼

  某启。
  专人辱书,仰服眷厚。
  仍审比来起居清胜,至慰!至慰!长子未得耗,小儿数日前暂往河源,独干筑室,极为劳冗。
  承惠芽蕉数品,有未尝识者。
  幸得遍尝,感愧不已。
  匆匆奉谢。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三)》苏轼

  某启。
  数日,稍稍清冷。
  伏惟起居佳胜。
  构架之劳,少休暇,思企清论,日积滞念,尚冀保卫。
  区区之至。
  因吴子野行,附启,不宣。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四)》苏轼

  某启。
  专人至,赐教累幅,慰拊周至。
  且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至。
  某得罪几二年矣,愚陋贪生,辄缘圣主宽贷之慈,灰心槁形,以尽天年,即目殊健也。

  公别后,微疾尽去,想今益康佳。
  养生亦无他术,独寝无念,神气自复。
  知吕公读《华严》有得,固所望于斯人也。
  居闲偶念一事,非吾子方莫可告者。
  故崇仪陈侯,忠勇绝世,死非其罪。
  庙食西路,威灵肃然,愿公与程之邵议之。
  或同一陈乞载祀典,使此侯英魄,少伸眉于地中。
  如何!如何!然慎勿令人知不肖有言也。
  陈侯有一子,在高邮,白首,颇有立,知之。
  蒙惠奇茗、丹砂、乌药,敬饵之矣。
  西路洞丁,足制交人,而近岁绥驭少方,殆不可用,愿为朝廷熟讲之。
  此外,惟万万自重。

  《与广西宪曹司勋五首(之五)》苏轼

  公劝仆不作诗,又却索近作。
  闲中习气不免有一二,然未尝传出也。
  今录三首奉呈,看毕便毁之,切祝!千万!惠州风土差厚,山水秀邃,食物粗有,但少药耳。
  近报有永不叙复指挥,正坐稳处,亦且任运也。
  子由频得书,甚安。
  某惟少子随侍,余皆在宜兴。
  见今全是一行脚僧,但吃些酒肉耳。
  此书此诗,只可令之邵一阅,余人勿示也。

  《与晦夫(一云与赵仲修)》苏轼

  某启。
  辱答教,感服。
  风月之约,敢不敬诺。
  庚公南楼所谓老子于此兴复不浅,便当携被往也。

  《与范梦得八首(之一)》苏轼

  某启,一别俯仰十五年,所喜君子渐用,足为吾道之庆。
  比日起居何如?某旦夕南迁,后会无期,不能无怅惘也。
  过扬,见东平公极安,行复见之矣。
  新著必多,无缘借观,为耿耿耳。
  乍暄,惟顺候自重。
  因李豸秀才行,附启上问。
  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二)》苏轼

  某启。
  辱教字,起居佳胜。
  郊外路远,不当更烦屈临,可且寝处耳,有事以书垂喻可也。
  界纸望示及,来日自不出,只在舟中静坐。
  惠贶凤团,感眷意之厚。

  热甚,不谨。

  《与范梦得八首(之三)》苏轼

  某启。
  辱教,承台候康胜,为惠。
  得请知幸,以未谢尚稽谒见,悚息!悚息!子功复旧物,甚慰众望。
  来日方往浴室也。
  人还,匆卒。
  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四)》苏轼

  某启。
  不肖所得寡薄,惟公爱念,以道义相期,眷予无穷。
  既承,感恋不可言。
  乍寒,不审起居安否?某已次陈桥,瞻望益远。
  惟万万以时自重。

  《与范梦得八首(之五)》苏轼

  今日谒告,不克往见。
  辱教,伏承尊体佳胜。
  杨君举家人服其药多效,亦觉其稳审。
  然近见王定国云,张安道书云,曾下疏药,数日不能食,又谢之,不满意,然不知果尔否?有闻,不敢不尽。

  《与范梦得八首(之六)》苏轼

  某启。
  辱手简,且审起居佳胜,为慰。
  和篇高绝,木与种者皆被光华矣。
  幸甚!幸甚!旧句奇伟,试当强勉继作。
  匆匆,不宣。

  《与范梦得八首(之七)》苏轼

  某启。
  违远二年,瞻仰为劳。
  辱书,承起居佳胜,慰喜可量。
  觐罢,当往造门,并道区区。

  《与范梦得八首(之八)》苏轼

  某启。
  昨日方叔处领手诲,今又辱书,备增感慰。
  乍冷,台候胜常。
  未由诣见,但有钦仰。
  匆匆,上启。

  《与李无悔》苏轼

  某启。
  久留浙中,过辱存顾,最为亲厚。
  既去,又承追饯最远。
  自惟衰拙,众所鄙弃,自非风义之笃,何以至此。
  既别,但有思咏。
  两辱书教,具审起居佳胜。
  今岁科举,闻且就乡里。
  承示喻,进取之意甚倦,盛时美才,何遽如此,且勉之,决取为望。
  新文不惜见寄。
  未缘集会,惟万万自重。
  不宣。

  《与李公择》苏轼

  某启。
  两日连见,匆匆竟何言。
  暄和,起居何如?夷中送王徐州诗,有见及语。
  方是时,人以相识为讳,欲一见面道此为笑,竟不见,可太息也。
  适所白,是宗人棫,雅州幕。
  不一一。

  《与陈怀立(一作与程怀立)》苏轼

  昨日辱访,感怍不已。
  经宿起居佳胜。
  蒙借示子明传神,笔势精妙,仿佛莫辨,恐更有别本,愿得一轴,使观者动心骇目也。
  岭海阔绝,不谓生还。
  复得瞻奉,慰幸之极。
  比日履此秋凉,起居佳胜。
  少选到岸,即伏谒,以尽区区。

  《与孙叔静七首(之一)》苏轼

  昨日辱临顾夙昔之好,不替有加,感叹深矣。
  属饮药汗后,不可以风,未即诣谢。
  又枉使旌,重增悚惕。
  捧手教,且审尊体佳胜。
  旦夕造谒,以究所怀。

  《与孙叔静七首(之二)》苏轼

  辱手教,伏审晚来起居佳胜。
  惠示珠揽,项所未见,非独下视沙塘矣。
  应当一笑。
  羊面、酒醋为惠,礼意兼厚,敬已拜赐,感佩之极。

  《与孙叔静七首(之三)》苏轼

  前日辱下顾,尚未走谢,悚息不已。
  捧手教,承起居佳胜。
  卑体尚未清快,坐阻谈论,为怅惘也。
  惠示妙济及方,获之幸甚,从此衰疾有瘳矣。

  《与孙叔静七首(之四)》苏轼

  已别,瞻企不去心。
  辱手教,且审起居佳胜,感慰之极。
  早来,风起,舟不敢解,故复少留,因来净慧与惠州三道人语耳。
  无缘重诣,临纸惋怅。

  《与孙叔静七首(之五)》苏轼

  令子重承访及,不暇往别,为愧深矣。
  珍惠菜膳,增感怍也。
  河源藤已领,衰疾有可恃矣。

  《与孙叔静七首(之六)》苏轼

  眉山人有巢谷者,字元修。
  曾应进士武举,皆无成。
  笃有风义。
  年七十余矣,闻某谪海南,徒步万里来相劳问,至新州病亡。
  官为稿葬,录其遗物于官库。
  元修有子蒙,在里中,某已使人呼蒙来迎丧,颇助其路费,仍约过永而南,当更资之。
  但未到间,旅殡无人照管,或毁坏暴露,愿公愍其不幸。
  因巡检至其所,特为一言于彼守令,得稍修治其殡,常戒主者保护之,以须其子之至,则恩及存亡耳。
  死罪!死罪!《与孙叔静七首(之七)》苏轼

  去德弥月,思仰萦怀。
  比日履此新阳,起居增胜。
  行路百阻,至英方再宿矣。

  少留数日。
  此去尤艰阂,借舟,未知能达韶否?流行坎止,辄复任缘,不烦深念也。
  后会未卜,万万为国自重。

  《答刘贡父二首(之一)》苏轼

  久阔暂聚,复此违异,怅惘至今。
  公私纷纷,有失驰问,辱书,感怍无量。

  字画妍洁,及问来使,云,尊貌比初下车时皙且泽矣,闻之喜甚。
  比来起居想益佳。
  何日归觐,慰士大夫之望。
  未间,万万为时自重,不宣。

  《答刘贡父二首(之二)》苏轼

  某忝冒过甚,出于素奖。
  然迂拙多忤,而处争地,不敢作久安计,兄当有以教督之。
  血指汗颜,旁观之说,奈何!奈何!举官之事,有司逃失行之罪,归咎于兄。
  清明在上,岂可容此,小子何与焉。
  茯苓、松脂虽乏近效,而岁计有余,未可弃也。
  默坐反照,瞑目数息,当记别时语耶?《答鲁子宣三首(之一)》苏轼

  某启。
  流落江湖,晚复叨遇,惟公知照,如一日也。
  孤愚寡与,日亲高谊,谓可永久,不谓尚烦藩翰之寄。
  违阔以来,思仰日深。
  特辱书教,伏审履兹秋凉,台候万福,欣慰之极。
  二圣思治,求人如不及,公岂久外。
  惟千万为国顺时自爱。

  《答鲁子宣三首(之二)》苏轼

  自公之西,有识日望诏还,岂独契爱之末。
  边落宁肃,公岂久外哉!示谕《塔记》,久不驰纳,愧恐之极。
  乞少宽之,秋凉下笔也。
  亲家柳子良宣德赴潞幕,获在属城,知幸!知幸!谨奉手启,冗迫,不尽区区。

  《答鲁子宣三首(之三)》苏轼

  某启。
  辱教,伏承台候万福,为慰。
  《塔记》非敢慢,盖供职数日,职事如麻,归即为词头所迫,卒以半夜乃息,五更复起,实未有余暇。
  乞限一月,所敢食言者有如河,愿公一笑而恕之。
  旦夕当卜一邂逅而别。

  《与李公择》苏轼

  秋色佳哉,想有以为乐。
  人生唯寒食、重九,慎不可虚掷,四时之变,无如此节者。
  近有潮州人寄一物,其上云扶劣膏,不言何物。
  状如羊脂而坚,盛竹筒中,公识此物否?味其名,必佳物也。
  若识之,当详以示,可分去,或问习南海物者。
  子由近作栖贤《僧堂记》,读之惨凛,觉崩崖飞瀑,逼人寒栗。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一)》苏轼

  某启。
  特辱远访,意贶甚重。
  衰朽废放,何以获此,悚汗不已。
  经宿起居佳胜。
  长笺词义兼美,穷陋增光。
  病卧,不能裁答,聊奉手启。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二)》苏轼

  某启。
  昨日辱夜话,甚慰孤寂。
  示字,承起居佳胜。
  奇荈佳惠,感服至意,当同啜也。
  适睡,不即答,悚息。
  某顿首。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三)》苏轼

  今日霁色,尤可喜。
  食已,当取天庆观乳泉泼建茶之精者,念非君莫与共之。

  然早来市无肉,当共啖菜饭耳。
  不嫌,可只今相过。
  某启上。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四)》苏轼

  适写此简,得来示,知巡检有会,更不敢邀请。
  会若散早,可来啜茗否?酒、面等承佳惠,感愧!来旦必如诺。
  十月十五日白。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五)》苏轼

  某启。
  别来数辱问讯,感怍至意。
  毒暑,具喜起居佳胜。
  堂上嘉庆,甚慰所望也。
  知非久适五羊,益广学问以卒远业。
  区区之祷。
  此外,万万自重。
  不宣。

  《与姜唐佐秀才六首(之六)》苏轼

  某已得合浦文字,见治装,不过六月初离此。
  只从石排或澄迈渡海,无缘更到琼会见也。
  此怀甚惘惘。
  因见二车,略道下恳。
  有一书至儿子迈处,从者往五羊时,为带去,转托何崇道附达,为幸。

  儿子治装冗甚,不及奉启。
  所借《烟萝子》两卷、《吴志》四册、《会要》两册,并驰纳。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一)》苏轼

  某启。
  专人至,承不鄙罪废,长笺见及,援证古今,陈义甚高,伏读愧感。

  仍审比来起居佳胜,至慰!至慰!守局海徼,淹屈才美,然仕无高下,但能随事及物,中无所愧,即为达也。
  伏暑,万万自爱。
  不宣。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二)》苏轼

  衰病,裁答草草,不讶!知不久美解,即获会见,至喜!至喜!掩骼之事,知甚留意。
  旦夕再遣冯、何二士面禀,亦有钱物在二士处。
  此不覼缕。
  增城荔子一篮,附去人持上。
  不罪!不罪!某又上。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三)》苏轼

  某启。
  远蒙惠书,非眷念之厚,何以及此。
  仍审比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

  老病之余,复此穷独,岂有再见之期,尚冀勉进学问,以究远业。
  余万万自爱。

  不宣。

  《与傅维岩秘校四首(之四)》苏轼

  官事有暇,得为学不辍否?有可与往还者乎?此间百事不类海北,但杜门面壁而已。
  彼中如有粗药治病者,为致少许。
  此间如苍术、橘皮之类,皆不可得,但不嫌粗贱,为相度致数品。
  不罪!不罪!《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一)》苏轼

  某启。
  近辱手书,冗中,不果即答,悚息!悚息!春寒,想体中佳胜。
  火后,凡百劳神用,勤民之意,计不倦也。
  未由披奉,万万自爱。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苏轼

  某启。
  专人辱书,具审起居佳胜,为慰。
  春物益妍,时复寻赏否?想亦以雨轸怀也。
  未由往见,万万若时加摄。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三)》苏轼

  儿子往循已数日矣,贱累闰月初可到此。
  新居旦夕毕工,承问及,感感不已。

  领书,又惠笋蕨,益用愧刻。
  闻相度移邑,果尔否?《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四)》苏轼

  某启。
  辱手教,伏承起居佳胜,甚慰驰仰。
  承问贱累,正月末已到赣上矣,闰月上旬必到此也。
  考室劳费,乃老业也,旦夕迁入。
  未由会面,万万以时自重。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五)》苏轼

  花木栽,感留意惠贶。
  鹿肉尤增惭荷。
  某又上。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六)》苏轼

  某启。
  近数奉书,想皆达。
  雨后清和,起居佳胜。
  花木悉佳品,又根拨不伤,遂成幽居之趣。
  荷雅意无穷,未即面谢为愧耳。
  人还,匆匆。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七)》苏轼

  某启。
  昨日辱访别,尤荷厚眷。
  恨老病龙钟,不果诣达,愧负多矣。
  经宿起居何如,果成行未?忘己为民,谁如君者。
  愿益进此道,譬如农夫不以水旱而废穮蓘也。
  此外,万万自爱。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八)》苏轼

  某启。
  比日蒸热,体中佳否?承惠杨梅,感佩之至。
  闻山姜花欲出,录梦得诗去,庶致此馈也。
  呵呵。
  丰乐桥数木匠请假暂归,多日不至,敢烦旨麾勾押送来为幸。
  草草奉启。
  不罪。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九)》苏轼

  某启。
  人来,辱书,具审比日尊体佳胜,甚慰所望。
  出意加减秧马,曲尽其用,非抚字究心,何以得此,具白太守矣。
  乍热,万以时加啬。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苏轼

  某启。
  人来,辱手教,具审起居佳胜。
  吏民惠爱,谣颂布闻,甚慰所望。
  秧马聊助美政万一尔,何足云乎?承示喻,愧悚之至。
  僧磨已成,秋凉当往观也。

  毒热,万万为民自爱。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一)》苏轼

  某启。
  辱教,承微疾已平,起居清胜,甚慰驰仰。
  暑雨不常,官事疲勚,摄卫为难。
  惟加意节调,以时休息为佳也。
  匆匆。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二)》苏轼

  某启。
  多日不奉书,思仰之至。
  伏暑,尊体何如?惠贶荔子极佳,郡中绝少得,与数客同食,幸甚!幸甚!未由会合,万万以时自爱。
  某再拜。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三)》苏轼

  某启。
  辱手教,承起居佳胜。
  久以冗率,有阙驰问,愧企深矣。
  承惠龙眼、牙蕉,皆郡中所乏,感怍之至。
  未由瞻奉,万万以时自重。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四)》苏轼

  高君一卧遂化,深可伤念,其家不失所否?瘴疫横流,僵仆者不可胜计,奈何!奈何!某亦旬日之间,丧两女使,谪居牢落,又有此狼狈,想闻之亦为怃然也。
  某再启。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五)》苏轼

  某启。
  近日辱书,伏承别后起居佳胜,甚慰驰仰。
  数夕月色清绝,恨不同赏,想亦对景独酌而已。
  未即披奉,万万自重。
  人还,布启。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六)》苏轼

  某启。
  近辱过访,病中恨不款奉。
  人来,枉手教,具审起居佳胜,至慰!至慰!旦夕中秋,想复佳风月,莫由陪接,但增怅仰也。
  乍凉,万万自重。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七)》苏轼

  某启。
  人还,奉书必达。
  即候渐凉,起居佳否?叠烦颐旨,感怍交深,未缘面谢,惟祝若时自重。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八)》苏轼

  某启。
  秋高气爽,伏计尊候清胜。
  公宇已就,想日有佳思。
  未缘披奉,万万以时珍啬。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十九)》苏轼

  某启。
  前日人回,裁谢必达。
  比日履兹薄冷,起居佳否?未缘展奉,但有翘想。
  尚冀保卫。
  区区之至,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苏轼

  某启。
  近奉状,知入山未还。
  即日想已还治,起居佳否?往来冲冒,然胜游计不为劳也。
  未瞻奉间,更乞若时自重。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一)》苏轼

  某启。
  辱书,承起居佳胜。
  示谕幼累已到,诚流寓中一喜事。
  然老稚纷纷,口众食贫,向之孤寂,未必不佳也。
  可以一笑。
  蒸郁未解,万万自重。
  以时自重不宣。

  骨肉远至,重为左右。
  费羊面、鲈鱼,已拜赐矣。
  感怍之至。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二)》苏轼

  某启。
  从者往还见过,皆不款奉,愧仰何胜。
  辱书,承起居清胜。
  闻还邑以来,老稚鼓舞,数日调治,想服清暇矣。
  岁暮,万万加爱。
  不宣。

  《与林天和长官二十三首(之二十三)》苏轼

  某启。
  昨日江干邂逅,未尽所怀。
  来日欲奉屈早膳,庶少款曲。
  阙人,不获躬诣。
  不罪。

  《与张朝请五首(一作与张逢)(之一)》苏轼

  某启。
  兄弟流落,同造治下,蒙不鄙遗,眷待有加。
  感服高义,悚佩不已。

  别来未几,思仰日深。
  比日起居何如?某已到琼,过海无虞,皆托余庇。
  旦夕西去,回望逾远,后会无期。
  惟万万以时自重,慰此区区。
  途次裁谢,草草。
  不宣。

  《与张朝请五首(之二)》苏轼

  海南风物,与治下略相似。
  至余食物人烟,萧条之甚,去海康远矣。
  到后,杜门默坐,喧寂一致也。
  蒙差人津送,极得力,感感。
  舍弟居止处,若得早成,令渠获一定居。
  遣物离人,而游于独,乃公之厚赐也。
  儿子干事,未暇上状。
  不罪。
  某上启。

  《与张朝请五首(之三)》苏轼

  某再启。
  闻已有诏命,甚慰舆议,想旦夕登途也,当别具贺幅。
  某阙人写启状,止用手书,乞加恕也。
  子由荷存庇深矣,不易一一言谢也。
  新春,海上啸咏之余,有足乐者。
  岛中孤寂,春色所不到也。
  某再拜。

  《与张朝请五首(之四)》苏轼

  某启。
  久不上状,想察其衰疾多畏,非简慢也。
  新军使来,捧教字,具审比日起居佳胜,感慰兼集。
  某到此数卧病,今幸少间。
  久逃空谷,日就灰槁而已。

  因书瞻望,又复怅然。
  尚冀若时自厚,区区之余意也。
  不宣。

  《与张朝请五首(之五)》苏轼

  新酿四壶,开尝如宿昔,香味醇冽,有京洛之风,逐客何幸得此,但举杯属影而已。
  海错亦珍绝。
  此虽岛外,人不收此,得之又一段奇事也。
  眷意之厚,感怍无已。

  《答汉卿》苏轼

  某启。
  辱教,承起居佳胜为慰。
  知不久入城,遂当一见,何幸如之。
  地黄煎已领,感怍。
  适自局中还,热甚,懑塞。
  奉书。
  地黄煎蒙寄惠,极佳。
  姜蜜之剂,甚适宜也。
  仰烦神用,愧感不可言。